每个人对故乡的眷恋,或者说是深情,因其天性、出身、经历、年龄等复杂的因素,表达方式大抵是不同的。书画家会表之以笔墨丹青,音乐家会抒情于丝竹管弦,少年时会直白地发出爱的咏叹,暮年则往往情蕴于内。
忻州古城 米广弘摄
对故乡的深情诉诸自己擅长的文字。在历史里钩沉、挖掘、搜罗、拾遗、成书,以文章为媒,介绍忻州山川风物,诉说表里山河之美。文章是拳拳赤子心一次次在诗山词海中“捕捉打捞”,写就那些最能凝缩忻州世事、积淀岁月芳华、最能表现山西的隽永篇章。
多姿多彩的锦绣文章,成就礼赞山西的典雅颂歌,镌刻留吟三晋的前贤遗墨。我喜欢反复吟咏那些熟悉的、陌生的大作,闭眼回味或喜悦或悲伤或豪迈或温婉的生命感悟,总能对那些虽然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却曾经站在生我养我的三晋大地上的人生出许多亲切的感觉,对曾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也多了几许共鸣。
选择那些跟故里紧密相连的故事娓娓道来,无论是历代诗词名家,还是帝王将相,或是凡夫俗子,从多个角度、不同侧面,更全面地了解到忻州这片华夏文明发源地的独特魅力。《魏土地记》载:“汉高祖到平城,为北军所困,用陈平计得脱,还师而南,六军欣然,举目而笑,故名之忻口。”明朝万历年间《忻州志》编撰者杨维岳考证:“考沙河名忻水,发源于崞,经流于忻,隋因以名郡。此为郡北要塞。”《元和郡县志》载:“隋开皇十八年改置忻州,因州界忻川口为名也。”《山西郡县释名》忻州:“忻水,一名肆卢川,在州北七十里,与州南牧马水合入滹沱河。”
夜色云中河 米广弘摄
叶嘉莹先生说过,联想是创作与欣赏的一种普遍作用。凭颜值“吸粉”,靠新招“出圈”,品读忻州,大有同感。简洁流畅、意境深远的文章常常会激发我心底莫名的悸动。有对故乡天赋大美山河的自豪,有对风云激荡、时代变迁的感悟,有对“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哲思,有对离人思妇幽深情感的叹惋,有对英雄人物高远志向、家国情怀和起伏命运的感佩,同时更有一个生活在新时代的普通人对当下幸福生活的珍惜。
静心阅读,不自觉间就会切入视角,跟随脚步、晕染情感。《诗经》“汾沮洳”描写了汾河的样子,“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是曹操笔下的太行,“蒲城桑叶落”赞美蒲州美酒桑落时节最美,“梵宇开金地,香龛凿铁围”,唐代宋昱的《题石窟寺魏孝文所置》是描写大同云冈石窟最早的、艺术水准最高的诗作。汉武帝刘彻在河东祭祀完“后土”后留下帝王伤怀的千古名篇《秋风辞》“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王维、王之涣、柳宗元、白居易、司马光、元好问、傅山……表里山河寄托了多少诗人的情感,而笔下的山水又给后人留下了无数宝贵的文化遗产。总有一段不寻常的山西故事藏在诗词深处,让人反复咂摸,回味无穷。
雄伟黄河湾 米广弘摄
美丽的文章仿佛一位孜孜不倦的引领者,带人穿越时空,重温悠久历史。我偏爱那些能传达个人情感,让人读起来可以忘却时空的阻隔,忽略掉作者身份地位的诗词,“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思归若汾水,无日不悠悠”“寂寥天地暮,心与广川闲”“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读过才知道,这些直击人灵魂的诗句都与忻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首诗、一阕词,一点一点阅读,仿佛在走不同的人生路。默默吟咏,似乎在同古老的历史对话,一个个熟悉而陌生的人物从岁月深处走来,把他们了解的忻州说给后人听。山河表里秀,诗心一片丹,希冀大家能在轻松愉快的欣赏中,领略山西和忻州历史文化的厚重典雅和其中绽放的崇高神圣的中华魂。(文图:米广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