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画报五寨讯(张仙荣)乡村、农舍、田园,这些萦绕在我心头的情愫,恐怕我这一生是绕不开她了,亦或我根本就不想绕开她。
随着年纪渐长,我的身心有意无意地向着自己最初的生长地靠近,二十岁冲进大城市,三十岁转向中等城市,四十岁开始回归县城,而今刚过五十,就心急火燎地想回到农村,不知是岁月消磨了我的意志,还是故土难离,有落叶归根之情。问问自己的本心,其实那个魂牵梦绕的地方一直都在我的内心深处,她从来都不曾离开过。
我曾做过许多梦,少年时期,我曾梦想天马行空,立志要做一个风一样自由的人,于是,我卖掉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坐着绿皮火车从家乡奔向灯红酒绿的大上海。在那里我像一个拓荒者苦心经营自己的生活,希望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可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用自己的一双巧手换取天价的房租和简单的一日三餐。也许自己脑袋里装的东西只能换来等价的苦行僧式的生活。面对着眼前神话般的东方明珠,我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油然而生了对故乡和老父亲的思念,望着望着,我会不由得红了眼框,久久地望着家乡的方向不肯离去,因为那里有我无尽的牵挂。
中年以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退回到中等城市,我终于可以离家乡近一点了。我希望在那里可以给自己得以喘息的机会,于是我毅然决然地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以一个创业者的身份进入平城。从一线城市跳出来的我,带着全新的创业理念和满腔热情,终于在那个不大不小的城市觅得一线商机,做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商贩,从此衣食无忧,沾沾自喜了。但繁华的魏都大道最终没能将我留住,因为我期待着有一天能在家乡的五东公路上体验山路十八弯的欣喜。
而今,这小小繁华的县城似乎也不是我的栖身之所,经营多年的商铺仿佛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它终将是留不住我的。
当然,并不是我自身不能适应社会,我自信前半生我每走一步都是脚踏实地,从来没有践踏自己走过的每一步路,也没有愧对自己一直钟爱的事业,我只是累了,想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做一点我真正愿意做的事。我的心再次朝向那块净土。
几番梦回,我都会走进同样的世界,那里天空湛蓝,流水潺潺,开阔的的田野,围栏处鲜花盛开,绿色满园,鸡鸭欢唱,牛羊低语,暖阳下一架秋千上,一身粗布棉麻的我,手里捧着一本香书,惬意到睡眼朦胧,悠悠荡荡……这是我的梦,我的未来,也该是十分向往的田园生活的写照。
我自认为是个不安分的人。如果说我的的前半生是青春作祟,命运使然的话,那么我的后半生不论短长都要由我自己随心所欲地进行了,我觉得这样的要求并不算太高,它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我求得不过是一日三餐素食,粗麻布衣随身,听几声鸟鸣,走几步山路;与草木为邻,与花草为伴;以几亩薄田,解衣食之忧;凭几个文字,解心灵之惑。几处暖阳,几分惬意,与姐妹兄弟共守亲情,共度晚年而已。
我祈求老天给我这样的机会,让我即使衰老,也可以直立着走路;即使老眼昏花,还勉强可以看得清文字;即使没有能力挣钱,也可以凭双手护得亲人周全,不拖儿女的后腿,不成为他们的累赘就好。
好几次我问我自己,大城市便利的交通,超一流的医疗,以及无穷无尽的繁华……,怎么就不能让我服服帖帖地就犯呢?不,决不能,我天生就不属于那里,那里的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我甚至厌烦那熙熙攘攘的车流人群,他们整天叫嚣个不停,让我不得清净,我要为自己争取一方天地,让我的身心得以安然。我希望清晨叫醒我的是窗棂外的山雀,而不是嘈杂的汽笛声;我希望能在门外的杨树林里脚穿着布鞋走十里山路,而不是在城里公路两旁花草丛中战犯般地来回散步;我想自己亲自耕耘,亲自收获,我想体验这播种的希望、耕作的艰辛和收获的喜悦。因为我来自这里,我的根深深地扎在这块黄土地上,我宁愿在夏日的暖阳下,光着脚板踩在这温暖的草地上,亦或像儿时那样仰面躺在温暖田垄间,让我的心能紧紧地贴在这片热土上。
我想我是有能力让自己走进这一方天地中的,她并不奢侈,不需要太多的金钱,太多的投入,只需带上一颗疲惫的心,一份炽热的情……
你瞧,她就在不远处。一个遥远的小村庄,一处简单的农舍,房前百花开放,屋后鸡鸭成群。冬日的土炕上坐着我,温暖的炉火旁守着他,一只大黄狗听着他迟缓的阅读声,惬意地打着呼噜,这一切,刚刚好。
五寨县杂粮基地
五寨县马铃薯种植基地